是夜，月朗星稀。
身为距离京畿最近的城池，金虹城可谓是繁华无比。
即便是夜晚，也有很多地方灯火通明，比如说最受欢迎的花柳巷。
此时此刻，正有一胖一瘦两人勾肩搭背在街上闲逛。
「怎么样，哥们介绍给你的这份差事，不错吧？」
瘦高个尖嘴猴腮，看着胖子搓了搓手指，「不打算请哥们喝顿酒？」
「太对了哥，没问题哥！」
胖子一口答应，「你能带着我跟薛老大干，简直比我亲爹都要亲了，喝顿酒算什么！」
虽然他们只是负责给赌坊拉人头，放高利贷，收账的小碎催。
但只要钓到肥羊，那也是大把大把的分红。
原来三天饿九顿，现在做一天玩三天，这不是亲爹还能是什么？
「那可不？眼瞅着你***最近又胖了不少！」
瘦高个很是得意，「光喝酒可不够，得把小桃红也点来！」
「啥也不说了，走走走！」
二人有说有笑的走街串巷，打算今晚一醉方休。
途径一条小巷，里面传来的异响却引起了他们的好奇。
「我*-文明用语-*，天杀的老千，还我的钱……」
目光投去，是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人，抱着腿哭个不停。
一听这话，胖瘦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露出了女干笑。
来活了。
「咋回事啊兄弟？」
瘦高个过去打了头阵，走到男人身边拍了拍他的背，「手气不好？」
「嗯……」
男人没抬头，声音呜呜咽咽。
「嗨，赌钱嘛，有输有赢是难免的。」
胖子走过来附和，「不过老话说的好，谁家孩子天天哭，谁家老哥天天输，你说对不？」
「可……我没有本钱了……」
「要么说你运气好呢，碰到了我们哥俩。」
瘦子笑道，「银钩赌坊知道吗？我们在那里有门道，可以先帮你弄些钱出来，利息也低，赢了还给我们就行，有赌不算输嘛。」
「银钩赌坊？不行的……」
男人闻言一怔，使劲摇了摇头，「我借过了，借过了……但是都输了……」
「嗯……」
胖子闻言啧了一声，但很快就换上了笑脸，「不碍事不碍事，你要是有田产地契什么的，我们也能帮你换成现钱。」
「输了……都输了……」
「那老婆孩子呢？」
瘦高个皱起眉头，继续追问。
「输了……都输了……」
好家伙。
输这么干净的赌徒哥俩还是第一次见，但这不妨碍他们继续循循善诱。
「那你自己呢？」
胖子不免有点上头，「手，脚，眼睛鼻子嘴啥的，只要你愿意，这些都能换钱！」
听到这话，男人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是起了兴趣，慢慢抬起了头。
这一看，胖瘦二人瞬间被吓得头皮发麻。
那哪里是一张脸！眼睛和嘴都是空洞，耳鼻也都被削去，竟是完全没有五官！
男人缓缓起身，朝着不断退后的胖瘦二人一步步走近。
再一看，大开的衣襟下也是可怖至极，心肝脾肺早就不翼而飞，只留下一个个血淋淋的窟窿！
「没有了……都没有了……」
男人每走一步，身上的皮肉就掉下来一块，「你们说，我还有什么……换成钱给我！」
「鬼！有鬼！」
两人被吓破了胆，争先恐后往巷子外逃去。
但巷口却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生生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外面的景色清晰可见，可就是没人注意到这里！
「……对，我没有，你们有……」
就在这时，男人身上钻出触手般的黑雾，渐渐将他们包裹。
「把你们的……也给我吧……」
「这算什么任务啊？」
金虹城外，陈浅拿着手上的卷宗一脸不忿，「调查赌坊的案子？」
「这没办法，牵扯到妖物的事情，就得我们来做嘛。」
鹿柠安慰道，「除妖司的纲领上是这么说的，对吧？」
任务上说要两个人，她自然就被陈浅拉来一起。
「我也知道啦，除妖不得分轻重贵贱什么的……唉。」
陈浅眉头微蹙，「算啦，谁让这任务报酬多呢，就当是行善积德了。」
洛浮笙没骗人，这的确是个好差事。
这种发生在城池内的诡案，困难与否尚且不提，至少环境要优渥许多。
报酬也的确不少，足足两千灵币，一人一千。
行吧。
看在钱的面子上，陈浅勉为其难的接受了下来。
「居然是京城来的大人，失敬失敬！」
来到任务上指引的银钩赌坊，一名锦衣华服的中年人热情的接待了她们，「小人薛平，参见二位大人！」
「闲话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越倒是不禁赌博和狎妓，但对于从事这种行当的人，陈浅也没有什么好感。
「二位大人请跟我来。」
薛平点了点头，带着他们去了后堂。
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正摆在这里，上上下下还胡乱贴了不少符咒。
掀开一看，鹿柠和陈浅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两具尸体一胖一瘦，死法却是完全一致，都是没了五官五脏，皮肉上还有大片大片的淤青，像是被重物压迫所致。
许问也表示有够掉San。
「这两人都是我手底下的小兄弟，被发现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
看着这两具尸体，薛平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小人也算是见惯了风浪，却从没见过如此的死法，一想定是妖物作祟，这才……」
「哦？莫非薛老板以前也杀过人？」
陈浅玩味问道，「这两人该不会就是你杀的吧？」
「……怎么可能？」
薛平一怔，旋即连连摆手，「小人的行当虽然不光彩，但也没有这个胆子啊。」
「好啦小浅。」
鹿柠拉了拉她的衣袖，仔细观察起了尸体，「这的确是鬼物作祟。」
「雀食。」
许问表示赞同，死者的五官并不是被掏去，相反，除了那些淤青外，一点伤痕都没有，怎么想都不寻常。
「嗯嗯嗯，知道啦。」
陈浅不耐烦点点头，「既然如此，我们自然会悉心调查……这样吧，鹿姐姐我们一个人调查，另一个来保护安全，一天一换怎么样？」
「这倒不必。」
话音未落，却见到一个青年缓步走来，「薛老板的安全，在下来保护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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