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辆老年代步车的速度很快，如果她被撞到的话，大概会死吧。
李松清朝着刚刚那辆老年代步车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说：“我怎么觉得那辆车是冲着你来的。”
姜语“啊？”了一声，“不应该吧。”
李松清当了多年的经纪人，观察力也是不错的：“那辆老年代步车闯红灯传过来的，看到你在往前走后立马加了速，也没有调整方向，不就是冲着你来的吗？”
姜语刚刚倒是没怎么注意，只知道前方的绿灯亮了，身侧没有车在穿过马路的时候她才抬步往前走的。
至于刚刚那辆老年代步车，姜语还真没怎么注意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它在一众车流量当中不太显眼的缘故吧。
李松清问她：“你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吗？”
姜语认真地想了想最近的事情，“没有。”
她最近一直在学校，没有接案子，上一个结束的案子还是老人孙子偷钱赌博的案子。
老人攒了大半生的前，说没就没了。
这附近的大街都有监控，想知道是谁干的，只要查一查监控就可以看出来。
李松清问她：“要不要报警。”
姜语垂下眼睫，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点了头。
如果只是一场误会还好说，但要真的是蓄意谋害，那就不好说了。
两人最后还是报了警。
警方的办案速度很快，人不到半个小时就被找到了。
警方将人带到姜语跟前的时候，姜语愣了一瞬。
“认识？”李松清偏头问她。
姜语沉声“嗯”了一声，“是上一个被害人的奶奶。”
警方这边才将人领进来，上一个案子的原告爷爷也立马赶了过来。
他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莽撞的奶奶，骂了句：“你老糊涂啊！”
老奶奶也在气头上：“你才是老糊涂！那可是你亲孙子，你说送进去就送进去了？我们还能有几个十年啊？他进去了，我们还能活到再见他吗？”
“我们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老奶奶的手上被扣着手铐，她没办法做更多的手部动作，只能抬腿在原地跺脚：“我们这个唯一的亲人都不要他了，他以后可怎么办啊？你让他出来以后可怎么办啊？”
“他身上有了前科！以后可怎么生活啊？！”老奶奶的眼眶通红，泪水连珠似地往下掉，“你让他以后可怎么办啊！”
“……”
老爷爷刚开始也不想将自己的孙子送进牢里，但是他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让他寒心了，他偷了给老奶奶治病的钱。
如果不是他偷了那个钱，他怎么会报警将他抓起来？如果不是他偷了钱以后还不知悔改，他怎么可能会将他送进去改造。
“如果不是你平日里那么溺爱他，他会变成那副样子吗？”老爷爷一听到老奶奶这句话就怒从心中来：“你糊涂啊！”
“我不糊涂！我至少知道那是我亲孙子！而她是把我孙子送进去的罪人！”她抬起被扣着手铐的手，指着站在李松清身侧地姜语道：“就是她，就是她让我孙子判了十年！”
“她是我雇的，不关她的事情！”老爷爷还算是明是非对错，悲痛地抬手拍着胸脯，大口喘着粗气张口道：“你该撞的不是她！而是我！你要撞就装死我！”
“你——”老奶奶听到老爷爷这话后，一口气没喘过来，又晕了过去。
他们几人又再次从警局转到了医院。
这期间老爷爷替老奶奶跟姜语道了很多次歉。
姜语虽然也因为老奶奶做的事情而感到气愤，但终究是没有追究老奶奶的责任。
不过，老奶奶被剥夺了骑行老年代步车的权利，而且要每天都来警局签到。
从警局出来后，李松清比之前沉默了几分，“没想到你们这个行业也那么危险。”
“每个行业都有其一定的危险性。相比于医护和消防，我们这个不算什么。”姜语说。
“艺人这个行业的危险性不也很高吗？被疯狂的粉丝骚扰，被黑粉寄恐吓信，熬夜工作猝死……”太多太多了，一句两句说不清楚。
李松清笑了一声说：“是啊，每个行业都有一定的危险性。”
她这种经纪人也是，一不小心就会得罪很多人。
帮她妹妹告了TYPE总裁项回舟后，她的职业，应该也就要走到头了。
不过还好，她做了这么多年的经纪人，也攒下了不少钱，养活她，还有负责姜语的后半生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姜语不喜欢欠别人，沉默了一瞬后张口说，“您妹妹那个案子确实有一定的难度，但也不是无计可施，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可以试一试。”
李松清闻声眼神里的光瞬间亮了亮，“你真的愿意试吗？”
为了她妹妹的事情，她连自家公司的法务都问了，但没有一个人愿意冒这个风险帮她。
姜语点头道：“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没什么值得被针对的——”
李松清虽然因为姜语答应她愿意帮忙而高兴，但是还是出声提醒了一句：“但往往最容易被针对的人，都是那群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
秋季的风凉凉地，不大，但轻轻一吹就能将树上的叶子吹落。
风卷着飘在空中的枯黄的枝叶，拖着它慢慢地落到油柏路上，再卷着它慢慢地向前滚动，直至消失在路的尽头。
李松清说的没错，往往最容易被针对的，都是那群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
许尽欢听到姜语答应了李松清的事情后，惊地差点掉了下巴。
“你这危险指数也太高了吧。”许尽欢忽然觉得后背有点发凉：“这还没毕业正式找工作呢，你就把自己逼上绝路了啊——”
姜语上网上查了查项回舟这个人，其中置顶最高的是TYPE集团的财务漏洞贴。
许尽欢见姜语没说话，就凑近她的身侧看了两眼，一眼就瞥到了那个TYPE的置顶帖。
“这个已经被TYPE公关了。”许尽欢之前吃瓜吃到过这个。
姜语抬眸看她：“你这涉猎还挺广泛。”
“那是。”许尽欢手中拿着橘子，她剥开一个塞进了姜语的嘴里，然后又剥开一个塞进了自己的嘴里，边嚼边说：“不广泛怎么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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