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感觉这个年轻人眼睛里流露出的眼神看起来有些古怪。
尊敬，崇拜，迷弟？
好像都有一点。
“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看待杨间的。”走了几步之后，李乐平在心中暗道。
他原本以为这个见到自己就被吓跑的年轻人对杨间是忠心无比的。
但现在看来，这个年轻人看待杨间的眼神不仅仅是忠心二字能够形容的了。
这眼神就像是看到了神明，看到了救世主，有种可以为杨间而不要性命的感觉。
而在杨间那边。
虽然他开启了六层鬼域，处理了笼罩明月小区的鬼烟，但是那只被他砍断手臂的厉鬼竟然还有挣扎活动的迹象。
有了八音盒的诅咒与庇护，虽然六层鬼域可以持续开启，但杨间显然不会这样奢侈地浪费。
然而，就在他刚刚将鬼域的强度降低，让整座大川市被五层鬼域笼罩之时。
从301室跑出的厉鬼居然再次站了起来，虽然被肢解了一条胳膊，恐怖程度被削弱了，但这样的肢解力度似乎还不够，鬼依然在试图靠近杨间。
“一刀还不够，这鬼太凶了，毕竟肢解得足够彻底才行。”
杨间脸色冰冷地看着那只缓缓逼近的厉鬼，鬼仿佛因为身体不全而失去了平衡，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走几步路甚至还会跌倒在地。
但就算如此，它也会不断从跌倒中站起来，再跌倒，再站起，似乎不杀死杨间它就不会罢休。
而杨间也很清楚这只鬼已经盯上他了，也不会给鬼缠上自己的机会。
下一刻，黑影覆盖再次触发了媒介。
又是一刀砍去，虽然只有一刀，但这一刀途经的身体部位却是很多，挥舞的路线呈现出一条弧线，从脖子到鬼的另外一条手臂，再经过鬼的双腿。
柴刀掠过，鬼的脑袋，手脚齐齐断裂，直接被打散得四分五裂，如同古时的人彘，完整的身体被打散成了六块。
“啊——！”
鬼遭受了肢解，而那诡异的人偶娃娃也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因为人偶娃娃的手脚脑袋也齐齐断裂，变成了一块一块的断肢。
杨间不信这鬼被打散成这样了，还能向它发动袭击。
果然，犹如一场残忍的凶杀案似的，数不清的断肢残骸掉落在地，伤口中溢出来的血渍已经染黑了地面，而那一块块断裂的残肢则静静地待在原地，无法再活动了。
“真是可怕。”
李乐平看着那把被杨间紧握着的柴刀，死灰的眸子虽然没有呈现出一点感情，但心中却是在实打实地忌惮这样一件灵异物品。
以脚印为媒介的灵异肢解手段，简直可以说是防不胜防。
毕竟绝大多数驭鬼者即使再谨慎也只会将自己的身份信息隐瞒。
谁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地想着抹去自己留下的脚印。
甚至是手印都成为柴刀的媒介。
“李乐平？你现在终于肯露面了？”
杨间一手拿着棺材钉，一手持着柴刀，鬼眼转动，看向李阳身边站着的陌生男子。
李乐平就这样矗立在李阳身边，但李阳仿佛已经忘记了身边还有这样一个诡异的存在，此刻竟将目光一直聚焦在杨间身上。
如果不是因为杨间这一声充满威慑的低喝，李阳甚至都无法想起自己身旁竟然还待着这样一名陌生男子。
那是一个看似相貌平平，浑身散发着一股阴冷气息的男子，一只手中拎着一具被负责人制服包裹住的干尸，另一只手中提着一根黑色的短棍，短棍的首端挂着一个白色灯笼，里面散发着幽蓝色的火光。
诡异的火光照耀在那张麻木死寂的死人脸上，让人感觉到分外惊悚。
但杨间已经猜出了这个人的真实身份。
“你究竟是人还是鬼，李乐平。”他问道。
“二者皆是。”李乐平沉默片刻后，开口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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