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眠记起来，之前姜糖每次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老陈都会变得很警惕，他一直都很提防姜糖，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家伙，就已经不再是他之前认识的那个人。
“原本一开始的时候我确实觉得她很可疑，我以前每一次重生的时候都没有她这个人。”陈雾也轻笑一声，“姜糖？听都没听过，结果她就这么突然出现了，打乱了我之前每一次存活下来的步骤。”
“接着是那些上古异兽，我才突然发现，原来是这次的世界完全不一样了，而不是只单单多出了她一个人。”
“就像那些之前每一次重启时都没有出现过的上古异兽一样，这个世界上的某些角落里一定有一些和她一样，突然出现的人，我当时以为那是平行世界不稳定的原因，导致无数个世界之间出现了数不清的分岔口。”
封眠打断他：“当时？那你后来的推测又被推翻了吗？”他对于和姜糖有关的事总是会多一些关注。
陈雾也点了点头：“对，后来我发现，她的存在的确事特殊的。”
封眠问：“为什么？”他有一种接下来的话应该不会是他想听到的预感，但是他还是问了出来。
陈雾也看着他：“因为系统，难道你就一次都没有想过，这玩意儿的存在是很不合理的吗？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逆天的东西，让一切行动都能未卜先知。”
“这就是bug，在这个世界里的bug都被清除了，但是她还活得好好的，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
封眠有些不赞同他的说法：“为什么？你是怎么定义这个世界的bug的？”
陈雾也想了想：“比如说，在幕后操纵一切的是神明，对方需要我们这些被选中的家伙们活下去，所以每一次我们的死亡就会让世界重启，因为我们的死亡对于祂来说就是bug。”
封眠摇了摇头：“不，不对，那为什么我们死亡之后都没有之前的回忆，也没有所谓的重生，你这个推测并不准确。”
“呵。”一声嘲讽的笑意从封弃口中发出，他不屑地笑了一声，“你还不懂吗？他自己也是bug，只不过我们的存在特殊，所以一时半会他没有被抹除。”
“但是你那个女朋友不一样，她不是神眷者，我也不知道她算是什么身份，明明不该有她的出现，可是她不仅出现了，而且还没有被抹除。”
封弃说完后，陈雾也没有反驳：“没错，我也算是这个世界的bug，但是由于神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神眷者存活下去，所以我也不会那么快就被抹除。”
“通俗地来说，这应该算是程序冲突了，我身上的异常和神明的意志发生了冲突，所以短时间内我还活着。”
“当时我一开始得知系统的存在的时候只觉得一种很强的违和感，但是那个时候一切事情都才刚开始，我不能破坏这个世界的发展，只能按照应有的轨迹走下去。”
他解释道：“因为我之前尝试过在一开始还没有异兽出现的时候就告诉你和其他人，但是除了你别人都觉得我疯了。”
“随后我们提前开始找好地方躲避异兽，但是那是我们死的最惨的一次，因为被提前透露了隐情，所以我们都得到了最惨烈的结局。”
“所以我在得知系统存在的时候，并不能告诉你更多的信息，只能等到一切事物都水到渠成，一切发展都正常了，才可能把这些告诉你。”
“系统这个东西本来就不应该存在，如果有这种东西的存在，那么我之前经历的那一切都算什么？”陈雾也皱着眉，“如果一切都可以未卜先知，那死亡还有神明意义？就凭她是天选之子，所以就能轻轻松松地活下去吗？”
他停顿了一下：“当然，我这并不是处于嫉妒或者是抱怨，而是这个东西的出现确实非常不合理......”
陈雾也想了想，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详细的解释这种不合理。
封弃瞥了他一眼：“意思就是本来世界就是因为一切没有按照既定的轨迹发展所以才重启的，而现在却出现了系统这种最不合理的东西，但是世界居然没有重启，也没有意识到bug的存在。”
“对。”陈雾也点了点头，他的表达能力还是一如既往的烂，“就是这个意思。”
“所以后来我一直都在想方设法地调查和系统有关的事。”他的表情变得很严肃，“最后我只能得出一种可能。”
“就是系统的存在，就是既定发展，这玩意儿的出现不是偶然，也不是bug，它就是注定要出现的。”
“所以姜糖的身份一定很特殊，甚至连她本人都没有发现着这种特殊。”
陈雾也捏了捏眉心：“在我想通这点之后，我就开始将调查的重点放在了背后操控这一切的存在的身上，也就是神的身上。”
“我发现，在我们之前的每一次碰面时，每一次你们和我要做的事大部分都不谋而合的时候，我终于知道，她的系统，从某种角度上可以算是神的指引。”
“神在指引着你们做正确的事，往正确的轨迹上走，好让最后得到的结果符合祂的心意，你们一路走来的选择都是提前被计划好的。”
封眠愣在原地，这样的话就能解释的通了，之前自己总觉得被幕后黑手推着往前走。
之前自己把这个当作命运，但是细说总是说不上来到底是为什么。
或许是之前实在太匆忙，匆忙地做任务，匆忙地找碎片，匆忙加入青鸟匆忙退出匆忙离开东境。
数不清的麻烦让他没有时间去沉下心来仔细思索。
但是现在似乎一切都明了了，从一开始的时候，不仅自己被看不见的双手在推着走之外，还有姜糖的系统在一点点修复他们的偏移。
这样即使自己做出了不符合轨迹的选择，也会因为系统的原因，重新被推回自己该走的路上。
陈雾也看着他愣住，又开口：“其实按照轨迹走恰好就是最正确的选择。”
“你有没有想过，神明突然苏醒，选中了我们，这代表了什么？”
封眠现在的思考能力已经被刚才有关于姜糖和系统的猜测占据了，他没法快速地从这个问题中抽出思绪，去思考另一个问题。
他有些机械的转过头，问：“代表了什么？”
“代表了神明即将重新降临到这个世界。”陈雾也的语速变快，似乎有些激动，“而我们这些神眷者就是被祂选中的人，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是特殊的，我们是祂在人世间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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