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将湘云接来后,贾母乃去请黛玉与长平,黛玉倒是亲至了,不过带了长平的口信:“公主言此行全为皇后祈福,因此当静心斋戒,他日必来拜访。”
贾母略微遗憾,不过仍道:“合该如此。”
元春迎春探春与湘云早熟络,黛玉与惜春乃是头一回见,因此准备了些许礼物,黛玉准备了一支金簪,又拿了金镯子:“簪子可以丢,这镯子要好生保管,万不能丢,这是公主赠你的,刻有宫里的印信。”惜春则是贡献了自己珍藏的九宫玩具中的一个,她与湘云年岁相仿,性子相同,很快玩在一起。
贾母将黛玉唤至身边坐下,看到黛玉不过大半年时间,已自怯生生的姑娘,慢慢蜕变为一家之主,行事有度,也不得不佩服贾玴眼光。
宴席中,外厅一阵喧哗,原来宝玉已养好伤,带着袭人等丫鬟准备进内厅,侍卫没有拦丫鬟,却是将宝玉拦住了,正在胡闹,张丽瞧见黛玉神色稍变,便迅速出去了,轻车熟路将宝玉提溜出去,对于这位在宝玉心里会吃人的大姐姐,宝玉惧怕的很,就是她,将自己打的一个月下不了床,连贾母都拦不住,不过也正是她,袭人才天天贴身照顾,让自己体会到云雨之乐,真不知该恨她,还是感激她,但宝玉自己知道,自己肯定不敢反抗她,乖乖在外厅用膳。张丽回来后,还不忘向贾母微微躬身。黛玉用眼神向元春表达歉意,元春微笑摇头回应。
贾母干笑道:“今儿这魔王,终有人能治了。”
宝玉一直是贾母心头肉,虽闯内厅有些失礼,但如此被拿捏,薛姨妈首见宁府威势,果真不凡,更为称道者,乃是黛玉只是稍有不愉,张丽便察言观色,迅速反应,这才是一族之主母该有的排场;宝钗因昨日已见的连长平都甘愿低伏,已自不怪,但是更加好奇宁府的底蕴了。
此时的金陵城,凤姐与平儿正在帮贾琏收拾行囊,贾琏见两人收拾了一车又一车,连忙道:“再放不下了,船队不止我一人,有两千多人呢。”
凤姐佯怒道:“你是领头的,总要不一样。”
贾琏连连摆手:“船上本就是都填满了,真放不下了,何况临行又叫了薛家百余人,更显拥挤了。”
凤姐真怒了:“好端端的,怎又叫上薛家了?”
贾琏赔笑:“这不是我们都没有去过南洋嘛,凌统领说,那薛蝌年纪小小,已行万里,有过南洋经验,便让他带个路。”
凤姐趁机谈条件:“不行,除非以后你不许见我那表妹。”
来旺在屋外催道:“爷,时间要来不及啦。”
贾琏于是赶紧应下,凤姐终究有些舍不得:“你这一去,就要半年,怕是连年都回不来了。”
贾琏抱住凤姐与平儿:“放心吧,瞧玴哥儿的安排,已是事无巨细,定会速去速回的。”
贾琏最终只带了些换洗衣物,贾琏走后,凤姐交代平儿:“来旺今日表现很好,赏他一锭银子。”在后宅这一块,贾琏被凤姐一直拿捏着。
十艘巨船自金陵缓缓驶向海上,薛蝌带了薛家二房几乎所有青壮,为防青壮走后胞妹被欺,将其胞妹也一并带上了,准备去南洋大干一场,正因如此,贾琏才带了些许衣物,因他将自己的厢房让予宝琴了,唯有其厢房能住下宝琴与她丫鬟两人,此举让凌泽高看不少。
船队在海上行驶两天后,在深夜忽然转向,脱离了航道,并加速行驶,在清晨停靠在一无人的小岛上,小岛呈月牙形,正好将船队隐藏起来,岛上另有不少物资清水,并修建有几处简陋的屋舍,显然准备许久了。贾琏与薛蝌一脸纳闷,凌泽此时才说:“去南洋不过是幌子,族长早有吩咐,在此地等候,听他号令行事。”
贾琏与薛蝌此时方才明白,此乃瞒天过海,而当船队将一道道舱门打开的时候,里边放着的,不是什么丝绸瓷器,而是一架架巨大的床弩,水手们正将床弩组装固定起来,并开始调试,薛蝌浑身激动,这才是船队真正的用途,不是用于南洋,而是战船,宝钗心心念念的爵位,果然是需要战功换得。
凌泽对薛蝌印象还不错,少年有成,能率队跟上自己的行进速度,比自己儿子可强太多了,于是对薛蝌说道:“吾等只为族长而战,些许军功于吾等无用,你约束好族人,到时候少不得一场富贵。”薛蝌并没有推辞,赶紧拜谢,薛家,实在太需要官身了。
凌泽又问贾琏:“如今只数处屋舍,该如何分配?”
贾琏心知这未必是凌泽要问的,说不得是贾玴考自己,想了很久说道:“便让薛表妹与她丫鬟住下,余者,一概不下船。”
凌泽不置可否,传下命令:“所有人注意戒备,没有允许,不得下船。”
并对薛蝌说道:“岛上难免有蛇虫,你也带两人住下,好就近照顾令妹。”薛蝌再次拜谢,让宝琴一人住下,他还真不放心,屋舍虽然简陋,倒也一应俱全,更有女儿家所用之物,薛蝌如今可不认为贾玴是蒙的,必是很早就将自己心理也给算计到了,佩服宝钗眼光同时,也更加佩服贾玴谋算。
船队安置之时,宁府也迎来了两道旨意,一道是魏后所发,将长平接回宫里,一道是乾帝的圣旨,祈福有功,嘉奖贾珍,贾珍本是三品威烈将军,升为二品武威将军,并可不降等袭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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