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惨败
从应勋办公室里离开之后，姜宴便立马接到了抓捕任务。
局里接到群众举报，他们一直在抓捕的两名在逃盗窃犯在今晚入住城东的一家快捷酒店，收到消息之后姜宴带着手底下的几个人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在酒店工作人员的配合下，抓捕过程一切顺利，一群人押着两个嫌疑人赶回公安局，时间已经将近零点。
姜宴坐在警车的副驾上，回头盯了一眼已经昏昏欲睡的嫌疑人，微阖上眼帘靠在了座椅上。
连夜的奔忙，随从的警察大多已经筋疲力尽，车内的氛围安静。
还未酝酿出睡意，口袋里手机忽而“嗡嗡”连续振动起来，彻底被扰乱心绪，姜宴拿到手里查看消息，屏幕上亮起白茫茫的荧光，她垂眸一瞧才发现是林申连续轰炸过来的消息，字里行间全都是痛批陈千城和林城队的。
一条条地将对方发来的消息浏览完毕，大概是林城队今晚首场输给了容城，才引来林申这么大的怒气。
望着堆满屏幕的消息，姜宴没立刻回复，随手点开浮窗上弹出来的关于今晚cba决赛的新闻，简单看了一眼才得知今晚林城队惨败的消息。
随之又晃了一眼球员得分数据，在这明明是势在必得的系列赛里，陈千城首秀仅拿到9分，而三分球更是10投0中，这对于一个有望于拿到本赛季fmvp的球员来说，完全就是遭遇滑铁卢。
姜宴看着得分栏里男人三单的数据，更是不解地蹙下了眉毛。
继而又往下划着屏幕，整个评论区几乎都已经沦陷，全部都是对陈千城的吐槽。
作为见证陈千城一路成长过来的人，姜宴盯着上头污秽不堪的文字，本能地想要去叩字反驳，最后还是气结地划走了页面。
她蓦地想起前天晚上男人在楼道里一脸自信的模样，脸上不禁浮上几分担忧。
如今距离进步只剩下一步之遥，可千万不要现在掉链子，她默默想。
*
与此同时，即使临近深夜，坐落于市中心的训练馆正灯火通明。
彼时空旷的球馆内已经没什么人，万籁俱寂间，只剩下球鞋摩擦地板和篮球入筐的声响。
冷白的灯光下，身穿白色“0”号球衣的男人一次又一次地出手抛球，裸露在外的健硕臂膀已经全数被汗水打湿，额间与脸颊亦然。
篮球在半空中划过悠长弧度，不出意外地，完美掉落篮筐。
这已经是陈千城今晚训练是投下的第60记三分。
然而站在三分线外的人却还是没主动停下来，继续捡起散落在脚边的球，简单掀起球衣抹了一把脸上的热汗，不知疲倦地再度跑投出手，连续一两多小时一直重复着这样的动作，即使命中率已经明显上升，仍旧没有放弃的意思。
眼看着男人将又一记三分投进后，一旁已经陪练到气喘吁吁地中锋谢杰终于瘫倒在地，抬头看着场馆中央仍在坚持投球的男人，大口喘着气：“我不行了，城哥。”
听到自身后传来的声响，陈千城却始终充耳不闻，继续着手里投球的动作。
躺在地上的谢杰瞧着男人的方向，轻蠕着嘴角想要说些什么，一时间却如鲠在喉。
今晚林城队的表现可谓是季后赛最糟糕的一场，也是陈千城带领球队进入季后赛以来得分最低的一场。
本来是实力悬殊的两支队伍，但他们万万没想到首秀会以如此的惨败收场。
而其中最重要的因素就是陈千城的失常发挥，几乎在第一节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就可以看出男人的状态不佳，连续几次不该有的失误过后，白白将球权让给对方，之后的比赛里更是因为手感不佳，最后仅仅拿到9分。
比赛进行到第四节时，教练明显发现问题，忍痛换下陈千城，即使替补球员上场努力缩短前几节落下的分差，最后他们仍旧以10分的差距失掉了第一场胜利。
比赛过后，陈千城落寞离场，许多记者堵在更衣室门口，他直接拒绝了所有的采访。
运动员在球场上，胜败乃兵家常事，但在这样一场关键的比赛之中，作为球队当家人拿出这样的成绩，搁到谁头上也免不得自责愧疚，对于一直以来以好胜着称的陈千城来说就更是不言而喻了。
男人自比赛结束后便一言不发，从更衣室来到球馆，两个小时的时间里没有过半分的停歇。
知道事后陈千城肯定是被教练痛批了一顿，躺在地上终于缓过来的谢杰慢慢站起，走到一旁拿了一瓶水朝着还在投球的男人走去。
将水递到陈千城面前，注意到男人已经淌满汗水的脸颊，他将搭在肩上的毛巾主动伸过去：“城哥，你再这么投下去，还没等到第二场，手就先废了。”
闻言，陈千城终于将目光从篮筐上离开，淡淡瞥了一眼面前的人，默不作声地将水瓶和毛巾接到了手里。
跟着男人一同走到椅子上坐下，谢杰拿着毛巾擦着胳膊上的汗珠，余光扫向一旁正在猛劲灌水的男人，终于还是没忍住安慰：“谁还没个打铁的时候。”
“你也别太揪着你自己不放，放平心态，我们还有下一场呢。”
听着身旁人慰藉的话语，陈千城仰头喝水的动作没停，将半瓶水饮尽，喉咙滚动的节奏才停歇下来。
他无声捏着手里的水瓶，眉头仍紧紧地皱着。
沉默半晌，两人的呼吸声平稳下来，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正欲重新起身，突然又听到一旁的人开口问道：“城哥，我看你训练一直带着这个球，背后有故事？”
应声回过头，看到谢杰手里正在把玩的篮球，他蓦地一怔，慢吞吞地将篮球接到手里，垂眼安静地摩挲着上头已经模糊的字迹，一股不知名的情绪猝然间盈满了心脏。
谢杰瞧着男人抱着球一副发呆的模样，“城哥？”
猛地被人拉回思绪，男人眼眸里重回寂静，抄着手里的篮球继续朝球馆中央走去。
“你先走吧，我再练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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